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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片看到一半時,除了對於現實生活中交錯的荒謬感到驚悚又好笑外,我想到了之前看的一本小說。

小說名為"熱帶魚",作者是吉田修一,他在該書的封面寫著"想哭又想笑的生活",令我感觸很深。本片則完全可以套用此句話,看著這些女人對於生活帶給她們的遭遇,絕對讓觀者想哭又想笑,不禁讚嘆"這的的確確就是生活,而默默地承受這些遭遇的女人哪,可真不簡單。"

本部片從一開始看來分散的段落線索,藉由事件-蕾木妲的丈夫以及阿姨之死,慢慢匯集,引導觀眾慢慢從中整理出思緒。儘管看來都是很日常的對白與生活事件,但經由生活中的荒謬奇想情節穿針引線,例如:死去的母親復生,極力掩蓋丈夫的屍體等等,讓大家就像經歷了一次充滿驚奇又波折起伏的肥皂劇人生。

而與一般故事讓人最感不同的,是裡面的主角清一色是女性。一般面對著這些個荒謬起伏的人生,男性主角們總會有"向上、努力、冒險、抗鬥"等的不平凡遭遇;而這些女性則默默地將這些個遭遇吞進自己的體內、心中,夾帶著這些個不堪回首卻又沉重的秘密心事,若無其事而繼續堅強度日。

這也是本部片最讓人動容之處-一群在生活中懷著各自沉重秘密的女人們,那繼續活下去的力量。


玩美女人 Volver

導演: 培卓阿莫多瓦
編劇: 培卓阿莫多瓦
演員: 潘妮洛普克魯茲
卡門穆拉
蘿拉杜納斯

影片年份: 2006
片  長: 120分
上映日期: 2006/11/24


片名:

Volver的意思為"歸來",這代表著很多涵義,一是已死多年的母親忽然出現在蕾木妲與妹妹的面前,二是埋藏在心裡不願回想的過去又被一一挖掘出來,三則是母女的關係再次回復。


劇情簡介:

外遇、亂倫、靈異、犯罪,這些個一般肥皂劇中出現的情節老梗,一一拼湊起來會如何呢?

蕾木妲(潘妮洛普飾)是個窮苦的太太、母親,丈夫失業,十四歲大的女兒又正值叛逆,但日子依舊一日一日度過。直到有一天她最親的阿姨過世,才讓這樣的生活起了變化。

首先是失業的丈夫對自己的女兒展開魔爪,想圖謀不軌卻不小心被女兒誤殺。身為人母的她開始要極力掩埋證據-屍體。因此上演一齣藏屍滅跡的戲碼。

同一時間參與阿姨葬禮的妹妹索爾(蘿拉杜納斯飾),從鄰居口中聽到了驚人的八卦-自己死去多年的母親,其鬼魂曾顯靈照顧自己的阿姨。對靈異感到害怕的她參加完葬禮之後返回市區馬德里,卻於到家後真正遇到這件可怕的靈異事件。因此上演一齣鬼魂死而復生的戲碼。

另一方面蕾木妲的鄰居也在得知自己罹患癌症的同時,拜託蕾木妲一個請求,那就是幫忙詢問她失蹤多年的母親下落。

這些看似毫無關聯,又確實可能在周遭生活發生的荒謬情節,在編導的揉合組合之下,結合岀帶著懸疑、幽默,笑中帶淚的一段故事。劇中的女人們帶著各式各樣的心境與秘密一路走來,而在最後才讓這些線索真相大白。



俗又有力


製作:

編導:

培卓阿莫多瓦一直是影展上的常客,他的影片也常常為我所聽聞,不過初次接觸則是在此部片了。之前鼎鼎大名的"壞教慾"、"我的母親"(此也是她跟小潘潘的初次合作電影)、"悄悄告訴她",將來或許會找個機會補完。

論此片的風格,我們可以看到"鮮豔艷麗"為此片的色彩主軸;除了大量充斥在畫面中的紅色外(女人的衣著,或是開駛的車輛,甚至是屍體流出的鮮血),許多俯瞰的角度也顯露了身為女人的"外表性徵"-乳溝。

在這樣的畫面,搭配著閒話家常的女人家,以及稍嫌讓人覺得荒謬肥皂的劇情,一開始本不抱什麼期望的我,竟然目不轉睛地慢慢被引導進去導演架構的情感層次之中。

正如劇中婦女說的:"肥皂劇一邊看一邊覺得好難看,但是卻一直看一直看",外表看似俗艷,內容也如此家常不帶刺激性,於生活中帶點脫節的各色巧合情節(亂倫、丈夫死掉、外遇、死而復生等等);就連女主角都是如此大剌剌地俗不可耐(上廁所乾脆地脫下內褲便知),拼貼在一起之後,卻油然而生一股吸引人注視,而被牽引投射至當中人物的力量。

因為肥皂劇本就源自於生活,因此看到劇中人物體驗著自己曾經有所感的生活當中,也就不免會隨著當中的遭遇而喜怒哀樂了。觀眾關注的反而不是各段線索的謎底,究竟是誰搞大誰的肚子生了誰的女兒,或是誰外遇誰被燒死,亦或為何母親會死而復生等等;觀眾關注的是這些彷彿我們隔壁鄰居的女人們,在遭遇這些事件,不管是過去的、現在的、或是將要面對的,她們的反應如何,她們情緒如何轉換等等。那才是最有血肉最讓人動容的一幕。

這可說是阿莫多瓦所締造岀的"平凡中的真摯美麗"哪!傳聞女人一直是阿莫多瓦創作的原動力,此言果然不假XD!




阿莫多瓦導演與小潘潘的親暱合照


演員:

自從在"香草天空"中一瞥到潘妮洛普克魯茲的臉孔與身材後,便對她的倩影深深著迷了。當時帶著溫柔女性特質的高挑美女,在經歷了"鬼影人"、"撒哈拉"等片的糟蹋後,於此片中又再次轉型發揮了高超的演技與歌喉。

一反"香草天空"中的柔美女性,此片她所扮演的蕾木妲是個強韌、直腸子、真性情的女性,與鄰居豪爽的對話,廁所中豪放脫內褲上廁所的模樣,憤怒哀傷全寫在臉上的直率,都於此片當中有相當的發揮。

除了本片她所扮演的女人形象讓人倍感親切外,導演也絲毫不吝嗇利用她的"先天優勢",那就是那一對引人遐想的豪乳。片中可以發現小潘潘身為女人,有時除了要笑咪咪地討好迎上門來的客人,兼差養著自己的丈夫孩子,還可能需要利用自己一些女性的特徵來得到某些優待與好處。

就像其中她利用了餐廳老闆對自己的好感,讓自己暫時擺脫了窮困;當老闆發現而責難她時,她也依舊臉色無變地說著引人心疼的謊,充分地表露女人的堅韌以及生存之道。

除了見識到小潘潘的身材與演技,她也在本片的末段展現了她的西班牙歌喉;帶點沙啞的嗓音道盡了身為女人卻肩負一切的無奈與滄桑,令人動容。(後有網友指正為對嘴)



艷麗風情的小潘潘


卡門穆拉蘿拉杜納斯分別飾演母親以及妹妹的角色。她們也各自懷有各自的秘密,母親方面藏有著自己為何死而復生的秘密,而妹妹則是見證到母親的歸來,卻又必須隱瞞姐姐這個秘密。明明就是一家子最親的女人,卻由於各自的理由因素而必須彼此隱瞞對方。

而在最後秘密都一一坦白解開之中,這一家女人的關係終於也"回歸"如往昔了。(正如本片標題,不是嗎?)



一家子女人終於團員地歸來


兩對母女,兩對姊妹當中的情感流露,事實上也帶給大家很多觸動心靈之處。身為母親的蕾木妲看到自己女兒犯下大錯後,立刻堅定以命令語氣說著:"人是我殺的,妳什麼都不知道!"

在在帶著身為人母的責任感。

但矛盾的是她自己則與自己的母親埋下了某些矛盾尷尬的距離感,一直到母親死後都還留有著。這也成了母親死而復生歸來的"遺願"。母女的心結,姊妹之間的關係與溝通。四個女人卻帶著這樣多種關係,建構在這樣人與人網絡下的情節才更顯得生動而真摯。


不論是各種小地方,都充滿著讓人備感親切的生活感,但儘管是平實的事物,卻又能讓情節發展超乎想像又荒謬得讓人覺得幽默。

"可悲又可笑的生活",我們不就正過著這樣的生活嗎?當一般電影中的主角可以為了自己的理想或者正義到處大聲怒吼之際,那些只想好好過生活的女人們又是承受著怎麼樣的不為人知過去呢?

"我只是想跟妳說,這些年來我都很需要妳。"

影片最末,蕾木妲擁抱著自己的母親,在這個看似煽情但其實又真實得似乎每分每秒某個角落便在上演的場景之中,相信讓許多人都心有戚戚焉而感到動容吧。這部電影只是紀錄著這些女人生活的一些小事件罷了,儘管是男人死亡,亂倫生女等等的慘事,她們的人生並不會因此而停下,她們依舊只能持續地過生活,為自己的下一餐忙碌。

因此這些事情,就通通把它們吞進自己的心中吧。


儘管影片中途,導演所布下的線已經足以讓人通曉一切,但他依然很親切地安排蕾木妲與母親來一段解謎的對談。儘管在我看來似乎有點多餘且過於特意,但對於看到這麼多線索與情結交織而還搞不清楚的觀眾而言,或許起了最好的解說之效。XD

本片推薦給對日常生活小事件有感,並且也與我有"想哭又想笑的生活"之感的朋友。


經典台詞:

"有人放屁,聞起來像是媽放的屁。"




"聞到死人放的屁可真可怕,快拿香草蓋一蓋"

姚子20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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